coco

一个喜欢画画的写手。

【色松】向双手起誓(二)

*保健室老师一松
*篮球部部员空松
*mafia小松出没
(6)
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的实验室。总是会在手上残留下奇怪的味道的米黄色乳胶手套。洗了一次又一次的白大衣。
总是不愿意处死小白鼠的女生,毛手毛脚挑断神经的家伙,脏兮兮的实验动物,看不出所以然的实验数据。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变得越来越急躁。
“呃——这东西到底该怎么调啊。”
一松看了一眼显示屏。上面的记录曲线还是一条直线。是接触不良吗?还是实验失败了?
“啊!不好……我把神经挑断了。”“诶?怎么搞的啊……用另一边的吧。”“呀!它怎么还在动啊,麻醉没打够吧?”
“哎……麻烦死了……要不就这样吧,重做一只的话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我可不想拖到晚上。”
一松拿着止血钳的手抖了一下。台子上的兔子被仰卧位固定着,脖颈处被纵向开口,红色的肌肉和气管暴露在空气中,里面的神经血管被结扎得乱七八糟。
小组的成员显然都已经放弃实验了,只剩下一松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实验台旁边,和苟延残喘的兔子面对面。
“……别放弃啊,混蛋……”
一松的喃喃自语并没有人听到。有人拿起空的针筒往兔子的耳缘静脉里扎,却怎么也扎不进去,看到一松还在,就索性把针筒塞给了一松:“我扎不进去,一松你帮忙处死一下吧。”
于是一松就拿着针筒在旁边站了很久。
半途而废的实验。被晾在台子上的实验兔子。一管管被打进血管的空气。
一松咬着牙把兔子的尸体扔进黑色的塑料袋,看着嬉笑着脱下白大衣的同学,攥紧了沾满鲜血的双拳。
我不是为了处死实验动物而拿起剪刀的啊。
空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一松一个人。
“妈的。”
(7)
“老师——一松老师!”
一松从办公桌上抬起了头,眼前模糊一片。
我睡着了吗?
在桌子上胡乱地摸了一通后总算是摸到了眼镜。厚厚的凹透镜将视野变得清晰了起来。但是同时清晰起来的,还有眼前的人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一松的呼吸在刹那间停止了。
空松的一条手臂被校服外套包裹着,已经被鲜血完全浸润。那张傻笑着的脸上也满是淤青和伤痕,额角处甚至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空松有些羞愧地挠了挠头说:“和外校的人打起来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老师添麻烦了!”
你在说什么啊。
一松不可思议地看着空松。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啊?该担心的不是这种事情吧?你感受不到痛吗?!
一松颤抖着解开了空松胳膊上被血浸染的衣服,露出了里面被利器割伤的红肿的胳膊。
“……刀伤?”
“那个……一开始他们是想拿刀来吓唬我一下的,结果……”
咣当一声,一松的椅子被撞倒在了地上。
空松被保健室老师阴沉的表情吓到了,终于收起了傻乎乎的笑容,可怜兮兮地低下了头。
真想——真想把这个小兔崽子揍一顿!
但是最终一松还是放开了紧握的拳头,然后用至今为止最阴沉的表情给对方做了应急处理。
而空松则是笑了。
“一松老师实际上是个温柔的人啊。”
(8)
“回去肯定又要被大哥骂了……本来跟他约好不再打架的。”
你大哥看到你这个伤势大概会被吓死吧。
“但是那几个人实在太过分了,作为gentleman应该要更温柔地对待女性才对,像他们那样随随便便地动手动脚实在是too rude——”
切,英雄救美吗?
“这下没法去社团活动了……肯定会被部长骂死的……”
……白痴吗你是。早在打架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吧。
明明是比起上次的膝盖磕伤要严重得多的伤势,但是在消毒和包扎的过程中空松却没说过一声疼。
帮对方处理头上的伤势的时候一松的手都在抖。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保健室老师顶多处理一下小伤小病,处理不了的丢给医院就好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遇上这种事情。
这样处理可以吗?处理不好会不会耽误治疗啊?松野他不会死吧?死了的话这身白大衣我也不用穿了,我也去死好了。
“呐,一松老师。为什么选择了做保健室老师呢?”
……啊。
为什么会选择做保健医?这个问题我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被问过成百上千次。明明是名校毕业,明明可以有着大好前程,明明可以意气风发的穿着白大衣走在大医院的走廊里被人尊敬地叫着“医生”,可是为什么却选了一个最不受期待的答案呢?
看着快被自己包成木乃伊的空松,一松突然醒过神来。
“……我逃跑了。从那个位置上。”
那些被推入阴冷的房间的永眠的尸体。那些抢救无效死亡的病人的家属哀嚎的声音。永远也忘不掉的那只被遗落在实验台上的兔子。
没错,我逃跑了。因为恐惧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从那个与死神搏斗的前线上逃跑了。放弃了责任深重的医生,而选择了相对负担较轻的保健室老师。
所以我没法像其他同行一样挺直腰板,甚至没法骄傲地自称为医生。
我对“为他人的生死负责”这件事而感到恐惧,假如一步走错发生了医疗事故,那不就间接等于是我杀死了自己的患者吗?
逃跑的我真是个垃圾啊。我这种人……根本没法拯救任何人。
(9)
空松看着老师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的样子,很想笑。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小动物一样。
那句“逃走了”是什么意思呢?果然像xx君说的一样,对人际沟通之类的感到很苦恼吗?因为无法顺利地与病人进行沟通,所以只能放弃了医生一途吗?
哼哼,那就由我来帮助你吧,老师!我一定会帮助老师克服交流障碍,然后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的!
下定了决心的空松一副想到了什么伟大的计划一样摆出了一副得意的臭脸,让对面给他包扎的一松很想揍他。
“……松野。”
“怎么了老师!”空松兴致勃勃地问到。
“……别死了啊。”
微风拂过保健室轻薄的窗帘,吹动了老师的刘海,露出了他那双往常一直掩藏在阴影下的眼睛。
别死啊,松野。别再给我添加不必要的罪恶感了啊。
空松看着老师愣了几秒。那个时候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看着背光站着的老师觉得他身上的白大衣似乎在泛着微光。
老师……果然是救赎世人的天使吧?
(10)
就在这时,一块坚硬的东西从窗外飞来砸中了一松的后脑勺。好在那东西不怎么重,也没有锐角,伤害不大,不然体质偏弱的一松估计会当场被砸晕过去。
“是哪个混蛋——”一松捂着后脑勺呲牙咧嘴地看向了砸到自己的东西,结果视线刚一触及他就愣住了。
那是一把枪。虽然不知道保险栓是什么样子但那确确实实是一把真枪。
“诶?……诶?!”一松当场就死机了。为什么会从窗外飞进来一把枪?谋杀吗?嫁祸吗?我要死了吗?
反倒是空松一脸镇定地看向了从窗口跳进来的人:“小松哥哥!”
“啊抱歉抱歉,那家伙刚想开枪就被我打飞了,结果没想到飞得这么准还砸到人了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运气真好啊!”
和空松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要比空松成熟得多。只是那个轻浮的笑容和贱兮兮的语气给这个男人减分了不少,反正在一松的第一印象里,小松就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危险的混小子。
“哟,空松,听说你又惹事了啊?”小松笑嘻嘻地一把摁住空松的头揉了揉,“看你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谁给你包的啊?”
空松看向了被吓倒在地上的一松老师。
“你好啊,老师。我家蠢弟弟给你添麻烦了吧?”
一松浑身发抖地看着小松西装上的血迹,还有他没来得及收好的折叠刀,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小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笑了出来:“啊……这个只是番茄汁啦!刚才我不是,那什么,跟一个拿着模型枪的人打了起来,然后不小心把手里的番茄汁打碎了——放心我不是什么危险的人!我的职业是那个……嗯……消防员?对,我是消防员哦!”
小松立正站好,还朝一松老师敬了个礼:“我是松野空松的哥哥,松野小松,本职是黑——消防员!夜露死苦!”
你刚刚说了黑是吧!你刚刚是想要说黑手党的对吧!
一松觉感觉自己要die了。
“松野……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空松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二年B组,篮球部部员,17岁,A型血,梦想是世界和平的松野空松!老师,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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