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o

一个喜欢画画的写手。

【色松】向双手起誓(一)

*保健室老师一松
*篮球部部员空松
*不知道日本学校的情况所以就按中国这边的来写了
(1)
“呐,老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为什么要到这种小学校来当保健室老师呢?”
那双亮晶晶的总是天真地充满期待地望着我的眼睛,是不是把它们戳瞎比较好啊?
一松的心里莫名地烦躁,手上的力道就不自觉地加重了。对面的伤号“嗷呜”了一声,终于闭上了嘴,转而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磕伤的膝盖。
保健室里充满了碘酒的味道。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偶尔响起一两声镊子与铁盒相碰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再无声息。
那名伤到膝盖的学生显然不太习惯这种寂静,于是便耐不住寂寞地再次开口了:“话说我注意到,我跟老师的姓氏一样诶!都姓松野!刚入学的时候还有人问我是不是松野老师的亲戚呢,我也——”“松野!”
一松突然出声,让那名姓“松野”的学生吓了一跳。
“……已经处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2)
松野空松是一名很普通的男高中生,篮球部部员,虽然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痛语”出来让人感到有些尴尬,但他的热情与正义感,尤其是待人上的温柔与宽容,又让他被众人所接纳。
不过这个每天都过着快乐的学校生活的boy空松,今天却反常地露出了愁容。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总觉得保健室老师对我态度很冷漠啊。”
“嘿,松野!怎么样,膝盖好了吗?”
“No problem!”空松使劲一跺脚,结果疼得他浑身一激灵。
“哈……看来情况不太好啊。”
“但、但是还要打比赛吧?我完全没问题的,只是蹭破了点皮——”
“再磕着碰着的可就麻烦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反正有人替你。”
“哦……”
或许是不忍心看到空松遗憾的样子,对方马上出声转移了话题:“话说你见到我们学校的保健室老师了吧?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空松回忆起那个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保健室,四周洁白的墙壁,明亮的窗户,小小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驼背的男人。老师的头发有些乱,但白大褂却是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领带也好好的系着。黑框眼镜下是一双不怎么有精神的眼睛,诉说着午后的无所事事,还有那么一点点寂寞。
“嘛……老师他……”
“……我刚去的时候还在想,那种人居然是保健室老师啊?后来一打听还是名牌大学的医科毕业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放弃医生来我们这个小学校当保健室老师了。不过我估计八成是性格原因吧?”
“性格原因?”空松眨了眨眼。
“所以说啊,那种浑身充满了阴沉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估计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医院,都不会合群的吧。医生可是个特别需要与人接触沟通的职业,问诊啊,查体啊……照那种性格的话,估计很难做吧。”
“哦……好厉害,你对医生好了解啊。”
对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但又有些得意地说到:“还好吧,我爸就是医生,所以多少了解一些。”
“那你以后要考医科大学吗?”空松很是憧憬地望向了蓝天,“physician,治病救人的白衣Angel,很cool啊!”
“不行不行不行,我可做不到。”对方马上摇头否决了,“医科超难学的,能考上好的医科大学的都是精英。而且据说学医还要解剖做实验什么的……呃——我可做不来。”
“诶……”空松愣着神,总觉得记忆中的保健室老师的身影莫名高大了起来。那么难的医科都考下来了,老师好厉害啊。
“况且,要背负他人的生命,对病人的生死负责什么的,太沉重了啊。”
沉重……吗?
空松想起了猫着背坐在窗前的保健室老师。
老师的猫背,是不是就是被那种“沉重”压弯的呢?
(3)
“所以,今天的内容是学习怎样测血型……”“老师,听不见——”
一松轻啧了一声,稍稍抬高了一点声音:“今天的学习内容是测……”
“老师!还是听不见!”
“今天——”“老师听不——”
一松手里的粉笔“咔”地一声断了,断掉的粉笔头掉落在地上,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啊,真麻烦。
为什么偏偏要我代课啊,这学校是有多小才会找不到空闲的老师啊?
说到底我这种垃圾根本没有站在讲台上的资格。为人师表?我看起来有那种东西吗?让我腐烂在保健室里就好了吧。
粉笔磕在黑板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讲台下,空松看着老师一笔一画的将“血型”两个字和实验过程写在黑板上,心里默默地想到:
原来老师的板书这么好看啊。
“那个——老师——”
“啊?!字你也看不懂吗?!”一松怒了,吼了一句后转过身,看见被骂的空松举着手尴尬地站着,卡在嗓子里的后半句话卡壳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出口:
“……字,好像,写错了一个……”
啊。一松转过身,正好看到写错了的地方。把抗原写成抗体了。
好想死。
请让我变成一坨屎吧。
然后一松默默地拿起板擦,把错字给改了。
话说如果用扎手指的钉子来刺手腕的话,能把桡动脉扎破吗?
“那个……老师……我可以坐下了吗?”
“……坐下吧。”
(4)
“老师!怎么扎都不出血怎么办!”
“你连皮都没扎进去吧?起码要把针尖没进去三分之二。”
“老师!我把整个针头都扎进去了也不怎么出血啊?”
“换个地方扎。喂,你们两个,扎之前先消毒!”
“老师!老师!松野他出了好多血!”
一松一扭头,就发现了一个指尖冒血还傻笑着的男生。
怎么又是你啊。一松叹了口气,抓起棉球和碘酒赶了过去。
“老师,我是A型血哦!”空松兴奋地把成果展示给一松看,“这边凝血了!”
“啊是吗。用棉球先摁住,等它不出血了再撤掉。”
“老师是什么血型?”
啊?血型?那种东西我早就忘了。
可是看着空松闪闪发亮的眼神,一松又不好直接说忘记了,所以就随口说了一个搪塞了过去:“A型吧。大概。”
“我和老师的血型一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空松十分开心地笑了。
所以说,能不能别再做出这么耀眼的表情了?老师我已经老了,承受不住你那么多阳光灿烂了。
刚才我自称老师了来着?居然开始得意起来了我这个垃圾。
“啊,血止住了。好厉害啊,老师!”
“这跟我没关系吧……”一松看着空松手指上的划痕,皱起了眉头。钉子应该没法造成这种伤口啊?
看到老师一直盯着自己手指上的伤口看,空松便笑着解释道:“刚才用钉子扎手指的时候,怎么也不出血,所以我就直接拿刀片划了一下,果然很容易就出血了!”
一松目瞪口呆地看着桌面上带血的刀片,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刀片”还是“一般人会这么爽快地用刀片自残吗?!”所以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松的又一声咆哮:
“你是傻逼吗?!”
(5)
“这个……一松老师?”
“……是。”
“我听说你在课上大骂学生傻……嗯……作为老师来讲这种行为实在不怎么妥当,你说是吧?”
“……是。”
“所以呢,教务处决定……”
“是,我马上就去死。”
“诶?不,不是,没那么严重……”
“煤气中毒的话会比较轻松吧,也不会给他人添麻烦。”
“一松老师?!死什么的还是不必了啊?!”
一松低下了头。
教务主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到:“其实呢,你做出这种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学生嘛,又是高中生,正值叛逆的年纪,总会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所以才需要我们老师去引导他们啊。松野那孩子也不是什么坏孩子,比起最近到处惹事的那群不良们实在好太多了……咳咳。就这样吧,交一份检讨书,然后剩下的就不用我提醒你怎么做了吧?”
“……是。”
一松站起身,走出了教务处。他透过走廊的窗户望着窗外的蓝天叹了口气,随即目光下移,看到了楼下的室外篮球场。
好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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